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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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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車的琴酒勾起唇角, 心情略好。想起倉庫裏那些東西,他挑了挑眉問道:“倉庫裏那些是怎麽回事?”

原先他還不覺得, 現在卻忽然意識到這次更換裝備來的有些詭異了。主要是東西比較詭異, 以前換裝備的時候,送下來的資源可不是今天這樣的。

但他搞不懂這家夥是什麽意思。

除了這些能夠分發下去的資源外,還運來了一些大家夥。要不是知道這家夥沒準備要組織, 他都要以為這家夥準備搞個大的了。

秋庭夜輕咳了一聲說道:“......看到了所以就買了。”其實是他在買買買的過程中太上頭了,但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太傻了。

琴酒哼笑了一聲,沒有再追問。

他將車開到了深夜無人的海邊,然後停下了,滿意地說道:“不錯!”就連他的語調也是上揚的。

開起來的感覺還算不錯, 但內部的引擎這些都需要改造一下。

秋庭夜急著將這輛車開到琴酒的面前, 也不過是因為想要盡快給琴酒一個驚喜罷了,但現在看來, 這個驚喜很值得。

深夜的風有些大, 海浪一層一層堆疊,輕柔地拍打在岸邊。

兩人站在海邊吹風,琴酒靠在車門上, 取下皮質手套扔進車裏,然後將手插入風衣口袋裏。他腰後的銀發發尾在風中打著旋兒,秋庭夜的黑發也隨著海風輕揚著。

“說吧,你想幹什麽。”今天的事有點兒詭異, 肯定有其他事兒,而琴酒懶得再去猜測, 便也直白地問出了口。

“很多年前的這一天, 我送了你一只兔子。”秋庭夜溫聲說道。他經歷的時間太過長遠, 已經不記得到底是多少年以前了。

而且,以他們現在的狀態,似乎也沒辦法再計算年份了。

琴酒微微一楞,想起來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但生日什麽的他並不在意,扯起嘴角說道:“你這是在討好我?”

秋庭夜靠攏了他,輕笑著說道:“是啊,我在討好你。”

琴酒嗤笑一聲:“現在才來討好,是不是太晚了?”

秋庭夜將右手伸出來,攤開掌心,手心上是一顆流光溢彩的石頭,在朦朧的月色下,石頭的光澤也變得更為耀眼了。

“這是什麽?”琴酒疑惑地問道,明明是石頭,卻有著和寶石接近的光澤,只一眼,他便意識到這應該不是普通的東西。

秋庭夜沒有說話,只是眉目溫柔地牽起琴酒的手,和他交握著,將這枚燦然的石頭合握在掌心中,覆唇親吻了一下指尖。

恍然間,琴酒明白了這個石頭是什麽,因緣石。

以因緣為線,交結過去與未來。

“你......”

“其實,我本想在一切都結束之後再拿出來。”他的嗓音溫潤,目光溫煦,“但人生總是有太多的意外,沒有人可以永遠把控全局,晨星也會隕落。”

即使是再算無遺策,也難保不會出現不可抗力的意外。

無垠宇宙亙古永恒,卻終有湮滅的那一天;星系循環往覆,在光芒中誕生,也會在光芒中奔赴終點。他會死,琴酒也會死,死亡是這個世界不變的輪回。

人的付出與收獲是恒量的,他同樣也不再奢望於自己能重新恢覆成以往的樣子。現在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

他其實是有些貪心的,人類一生太過短暫,幾十年的時光轉眼而過,卻又覆雜的猶如宇宙的奧秘。

但好友給他帶來了新的可能,以因緣為終末的聯結,以因緣為來世之始。

文學中的愛情總是會經歷幾番銘心刻骨,卻也不一定能有善終。前世的愛情延續幾世,最終也不過是歸於塵土罷了。

人生紛繁,人性也是覆雜的,當記憶成空,曾經經歷的一切或許也會變成一場風花雪月。

他不知道是否會有靈魂轉生的來世,但他總歸是有點貪心的。

他定下了界限,如果靈魂再次轉生,他不奢求下一世仍舊能相愛,只需能有一個相遇的契機,追循著命運因緣的牽引,找到對方。

再之後,愛侶也好,摯友也罷,現在的他也無法幹涉了。

“決定好了嗎,要和我定下這個約定嗎?”秋庭夜的語調平和,眉眼微彎,“說不定來生的我和陣也會是關系很好的朋友。”

琴酒瞇著眼睛看他,意味不明地說道:“朋友?哼,你倒是灑脫。”

“來世說不定可以,但現在——”他認真地看著他。

“不行。”

琴酒勾起唇角:“算了,隨你。”雖說是虛無縹緲的來世,但也不是不行。

當他同意的那一刻,因緣石化作透明的能量,融入兩人的手心中,完全沒有琴酒想象中花裏胡哨的特效。

“我以為會有什麽神秘儀式。”畢竟這東西看起來就不怎麽科學。

秋庭夜:“......你想看我跳大神?”

琴酒的嘴角微抽:“跳大神?難道不是西方祭祀那種?”

“那種祭祀是要死人的。”秋庭夜想了想以往凡人祭祀神靈的場景,有點無語,“不是跳大神更安全一點?灑灑符水驅驅邪之類的。”

“陣,沒想到你竟然也相信封建迷信,這樣要不得!”

琴酒:“......”他也挺無語的,到底誰才是屬於不科學世界中的一員?

他沒好氣地扯了扯嘴角,懶得再理會這個跟他瞎扯的人。他轉過身,沿著海岸走了幾步。

一陣悠揚的奇異歌聲在他的耳旁響起。

月行青道淩越雲夢澤,與金烏相會;星點流螢焚燭照夜清,與柔水相融。

歌聲中柔和著清冽的音質,吟唱著不為人知的語言,蘊含了繾綣如雙生之木一般的深意。

與自然的頌歌不同,這一首,是求愛的雅歌。

聞弦歌而知雅意。

唱完歌後,秋庭夜又黏在了琴酒的身上。他從身後摟住他,下巴搭在琴酒的肩上,呼吸相觸。

“好聽嗎?”熱氣撒在臉側。

琴酒的嘴角微勾,卻語氣平淡地說道:“還行吧。”

秋庭夜也不惱,已經習慣了陣的日常性嘴硬。他笑了起來:“帶你去個地方!”

“幹什麽?”琴酒疑惑地問道。

“去偷雞摸狗。”

琴酒:“?”

一個小時後,兩人悄悄潛入了某個地方,順便讓小十替換了下監控。雖說是悄悄潛入,但他們並非是來偷雞,也不是來摸狗的,而是來擼熊貓的。

琴酒一臉黑線,那只被他們吵醒的名為湯圓的黑白熊貓在看見秋庭夜手上的蘋果後頓時就放棄了自己的起床氣,一臉渴望地抱腿撒嬌。

“嗯嗯!”黑白萌物團子見秋庭夜沒有將蘋果給它,又在地上打著滾翻了兩圈,那活靈活現的模樣,仿佛再說:“餓餓,飯飯!”

“陣,試試?”秋庭夜將蘋果扔給了琴酒。

貪吃的湯圓見到心愛的蘋果換了個兩腳獸拿著,於是又轉換了一下陣地,換了個人抱腿撒嬌。

“嗯嗯——嗯!”

琴酒:“......”

秋庭夜的聲音含笑:“陣,湯圓可是只要有人給它吃的,就能隨便摸摸抱抱的!”

琴酒的嘴角微抽,然後將蘋果遞給湯圓,揉了一把熊貓腦袋。

專心致志啃蘋果的湯圓沒有任何的反應,然後琴酒就上手了。

擼熊貓的感覺很不錯。

唇角微揚的琴酒問道:“你們認識?”

雖然熊貓很可愛,但作為熊科動物,還是有警惕的本能的,如果接近過來的不是自己熟悉的氣息,怎麽也會警惕一下的,根本就不會撒嬌要吃的,熊貓館白天的游客也只是遠遠地看著而已,而且只能看幾分鐘而已。

而且他們打擾了這只熊貓睡覺,作為海洋另一邊珍稀的國寶,生氣也是很正常的。

“湯圓小時候和我相處過一段時間。”秋庭夜也揉了揉慢悠悠吃著夜宵的熊貓腦袋。

之前也說過,他有段時間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剛好那會兒去華國談後續的合作,他就在本的建議下短期認養了一只年齡還小的熊貓團子,就是湯圓。

不過現在的湯圓已經變成了成年的大團子了,但還是一如既往的貪吃,喜歡抱腿打滾的習慣一點也沒變,但還記得他的氣息。

之前被霓虹租借的大熊貓到期了被送回了家,現在被租借來的正好是湯圓,這還是前段時間本告訴他的,不過之前一直沒有時間來看看湯圓,今天才想起來。

擼熊貓很減壓。

雖然陣今晚的心情本就還不錯,但在擼熊貓後,心情也更加放緩了。秋庭夜愉悅地想道,以後也可以經常來擼熊貓。

啃幹凈蘋果的湯圓舔了舔自己黑乎乎的熊掌,然後將爪子伸到了秋庭夜的面前:“嗯嗯!”

秋庭夜無奈扯出紙巾來幫它擦擦。

擦幹凈手後的湯圓六親不認地打了個哈欠,對他們擺了擺手。

那意思大概是:走吧!本熊貓吃飽了要睡覺了!

琴酒將熊貓放回去,兩人趁著夜色又悄悄溜了出去。

——

琴酒的忠實小弟伏特加想的果然沒錯,不僅今晚大哥沒有召喚他,就連第二天大哥也沒有召喚他,更加沒有任務布置下來,這就相當於他又放假了。

任務量逐漸增多的萊伊、蘇格蘭、基安蒂、科恩:“?”人幹事?

基爾投來憐憫的眼神。在沒有和那些上流人士有關的任務時,基爾基本上沒有什麽事,只需要她打理好明面上的身份,隨時為琴酒他們提供方便就可以了。

為了保險,伏特加還發了一條信息求證今天有沒有別的任務,得到大哥確認沒有任務回覆的伏特加腦子裏頓時多了一些屬於不和諧廢料的奇怪東西,大哥和大嫂應該是在哪裏開心吧?

但很快,伏特加就沒有心情再去想這些不和諧的東西了。他在網絡上看到了自己偶像沖野洋子今天宣揚救治流浪動物和環境保護的公益活動,他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作為洋子小姐粉絲的一員,雖然因為平時的任務很重沒能讓他混成粉絲團裏的肱股之臣,但他平時也砸了不少的錢下去,於是也得到了一個參與公益活動的名額。重點是,洋子小姐也在場!參加活動能得到洋子小姐的親筆簽名海報!

這種好事,他伏特加怎麽可能不參加呢?而且今天剛好沒事,他必然是要參加的啊!

伏特加麻溜地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而另一邊,秋庭夜和琴酒在一家餐廳裏用餐,明亮的燈光並不晃眼,彌漫在空氣中的香氣息令人心情愉悅。

兩人一邊品嘗著鮮美的食物,一邊說著去美國那邊的事情。

他們決定過兩天去美國那邊一趟。

弘樹被他們放養了這麽久,也該過去看看了,而且弘樹最近提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計劃。

之前朗姆多次將註意打在弘樹身上不成後,又將目光放在了弘樹的親生父親身上,還派了一個人接近獲得他的信任。據他所知,朗姆打算把波本也派過去,不過波本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任務。

這個走向在他們的控制之內,但弘樹一個人總歸有搞不定的地方,他們兩人也決定過去看看,順便換個地方玩玩。

在一個地方呆久了也是會膩味的。

不過因為是在外面,兩人也只是淺淺地提了一下,並沒有太過深入的談論,主要還是在用餐。

用餐過半之後,餐廳外便傳來了有些喧鬧的聲音。

秋庭夜透過單向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神色頓時就奇怪了起來,他語氣微妙地說道:“陣,如果你看到組織成員熱心社會公益事業這種情況出現,會怎麽想?”

琴酒一楞,然後往外看去,嘴角一抽。

外面某個從樹上抱下來一只貓的壯漢正是伏特加,周圍還有一些一起做公益比如撿垃圾的人。看見那些牌子和橫幅,他明白了這是什麽場面。

琴酒撇開了眼,懶得管伏特加在幹什麽,只是這一瞥眼,他又看見了一只渾身充滿了泥點子臟兮兮的哈士奇,往伏特加的方向前進。

伏特加又傻乎乎地以為哈士奇是一只流浪動物,看起來想要將哈士奇抓起來洗幹凈。

但哈士奇是能被伏特加抓住的嗎?當然不是,因此在一番混亂後,伏特加被哈士奇撓了兩爪子。

琴酒:“......”

秋庭夜低低笑了起來,看完一場戲後的他撐著臉說道:“陣,你的小弟真有意思。”

琴酒露出了非常嫌棄的表情,壓根就不想承認這犯蠢的家夥是他的小弟。

明明見過幾次小十,今天的小十不過就是身上臟了點,背了個脫線的藍色破布包,竟然就認不出來了。

太蠢了!

但更加魔幻的,是和小蘭一起刻意跟來的,與毛利大叔一起參與公益宣傳的柯南,還有跟準毛利老師行動的安室透。

伏特加這是在幹什麽?!

組織成員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熱心社會公益?!

但還沒等他們做出什麽反應,伏特加那邊一起做公益的某個男人呼吸困難地扼著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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